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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抵達受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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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抵達受降城

劉鵬跟隨父親離開長安後一路向西北, 不過數日便抵達河西地區。

河西軍營諸將得知霍去病親臨,紛紛前來迎接, 生活在河西地區的匈奴人、羌人、烏桓人、烏孫人等也都各自派遣代表請求覲見大司馬。

看著沿路跪拜的各族百姓以及穿著節日盛裝主動為大軍引路的各族首領,劉鵬心中難免生出驕傲與感動,眼眶也不知不覺間潮濕了。

“可是風沙太大,迷了眼睛?”

與劉鵬同騎的副將見劉鵬突然流淚,擔憂問道。

劉鵬聞言,趕緊搖頭:“我……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心裏高興……”

“這些都只是小場面。”

副將無比驕傲地說道:“您的父親是大漢戰無不勝的神,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劍,他讓匈奴各部聞風喪膽, 讓西域各族敬畏有加, 將河西乃至整個西域都收入大漢的治理。在我們眼裏,他的話就是天神的旨意, 任何時候都要遵守……”

“我可以想象……”

劉鵬張望四周,內心百感交集。

……

為歡迎霍去病一行,河西本地準備了盛大的筵席,現場擺滿美味佳肴奇珍異寶, 更有西域美女為眾人表演歌舞魔術馴獸等精彩紛呈的節目。

宴席中途,西域都護劉解憂在眾人的簇擁下出現在霍去病面前。

“拜見大司馬驃騎將軍。”

劉解憂領著西域都護府一行人向霍去病行禮。

“西域都護客氣了。”

霍去病請劉解憂坐在對面。

劉解憂帶來的人也在行禮後依次入座。

本地官員見狀,趕緊停止歌舞宴樂,戰戰兢兢問道:“可是要——”

“不必。”

霍去病示意以太守為首的本地官員不用太緊張。

“喏。”

官員們戰戰兢兢。

劉解憂則在歌姬舞女們退下後將西域都護府的近況稟告霍去病。

“匈奴的內亂不止,西域各國因此格外安分,不敢公然違抗大漢。”

“探子回報,西域小國內部的親匈奴勢力目前還處於觀望狀態, 受降城的事情出結果後,他們或許會一哄而散。”

“數日前收到信函, 安息國王將派遣使者來西域都護府,信函說隨行軍士全員以駱駝為坐騎,提前知會,以免吃驚意外。”

“……駱駝?”

霍去病瞇眼:“為什麽是駱駝?”

“安息人說駱駝的行動速度不及馬匹,勝在身材高大,耐旱耐熱,可用於沙漠行軍時運送物資。”

“此言當真?安息人的駱駝只是沙漠坐騎和運輸工具?沒有其他用途?”

“這個……”

劉解憂看向曾和安息軍隊協同作戰的上官桀、李陵。

上官桀會意,稟告道:“末將在大夏地區與安息軍隊配合作戰時,聽安息人提過他們的國王手下有一支驍勇善戰的駱駝騎兵,騎兵成員出生名門,從小接受訓練,是國王的心腹親衛,所用駱駝為單峰駱駝,和西域常見的雙峰駱駝不同。”

“果然……”

霍去病沈下面色。

劉解憂聞言,也意識到安息使團此番來訪可能暗藏算計,怒道:“安息竟敢對西域有圖謀。”

“安息此舉未必圖謀西域,但必定對大漢有所防備。”

說完,霍去病看了眼上官桀:“你是都護的下屬,為什麽現在才稟告安息國有駱駝騎兵?”

“稟大司馬,末將絕無刻意隱瞞都護之心,是顧及安息使團尚未抵達,不知使團所用駱駝是單峰還是雙峰,不敢胡言亂語,惹出事端壞了兩國邦交。”

上官桀心虛辯解。

霍去病看向劉解憂:“你接受這個解釋嗎?”

“上官副都護做事慎重,難免瞻前顧後,但我相信他對大漢的赤膽忠心。”

劉解憂接受上官桀的解釋,並為他說話。

“既然如此——”

霍去病頓了一下:“接待安息使者時多多註意,謹防有變。”

“喏。”

……

……

霍去病在河西共停留兩天。

第一天接受河西當地官員的覲見,檢查河西軍務,聽劉解憂為首的西域都護府人員稟告西域各國近況,第二天帶兒子劉鵬去大草灘查看軍馬畜養情況。

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陽春三月。

劉鵬跟隨父親來到大草灘,看到一望無際的碧綠原野上到處都是膘肥體壯的軍馬,或漫步吃草,或自由奔馳,生機勃勃,無比壯闊。

“喜歡嗎?”

霍去病問兒子。

劉鵬不回答,雙手緊握韁繩,出神地看著大草原和草原上的數以萬計的軍馬。

見狀,負責漢陽大草灘馬政官員上前,向霍去病和劉鵬報告大草灘蓄養牛羊馬匹的具體數量:“……漢陽大草灘共畜有軍馬三十萬匹,其中母馬七萬,公馬十萬,孳生馬兩萬,大宛、烏桓等地送來良馬七千匹……駱駝三萬峰,羊百萬,牛五萬……”

劉鵬聽得目瞪口呆:“好多……好多……”

“這些馬匹駱駝牛羊會在將來助大漢進一步開疆拓土。”

霍去病期待地看著兒子:“而你屆時也會接替我拱衛大漢。”

“兒子絕不辜負父親期待!”

劉鵬毅然發誓。

這時,他看到一群膘肥體壯的鴨子在草原上走來走去,搖搖晃晃,憨態可掬:“它們是……”

“農田怕蝗災,草原也怕,”官員道,“聽說養鴨治蝗有神效,我們特意弄來鴨子和馬匹牛羊混養,以防不測。”

“母親提出的養鴨治蝗果真是天才妙想。”

劉鵬讚嘆。

官員道:“河西百姓一直都確信皇太女殿下是天命之人。”

……

……

離開河西四郡後,劉鵬跟隨父親行軍數日,終於抵達還未完全建成的受降城。

因為受降城目前只建好外城和必要的軍事堡壘,霍去病抵達後命軍士安營搭帳並檢查受降城周圍的軍備情況,劉鵬自然也要住軍帳。

隨行將官擔心劉鵬年紀小,受不得軍中的艱苦,找來軟榻暖被,一邊鋪設一邊歉意道:“少侯,軍中苦寒,還請忍耐幾日,等侯爺見過匈奴右賢王,把陛下交代的事情辦完——”

“我自願隨父親來受降城,怎麽會不知道軍中苦寒?”

劉鵬註意到將官鋪在榻上的暖被:“軍營中人人都有暖被嗎?”

沒想到少侯小小年紀竟會問出這等問題,將官不由楞住,許久才回過神:“少侯想聽真話還是……”

“真話。”

“朝廷對戍守北境的軍隊極為重視,百人將極以上軍官均可領到棉被。”

“百人將以下呢?”

“做一床冬季棉被需要至少六斤棉絮(漢代一斤≈現代250克),棉絮並非憑空而來。”

將官婉轉答道。

“那……是不是只要朝廷擴大棉的種植面積,軍中便能人人冬天有棉被?”

“應該吧……”

將官幹笑,不忍打擊少侯的善良。

“天色已晚,少侯早些休息,明日還要隨侯爺檢閱軍隊呢。”

“好。”

劉鵬認真點頭,送走將官後坐在案前認真做臨行前母親吩咐的功課,直到油燈燃盡才歇息。

……

……

霍去病抵達受降城的同一時間,右賢王呴犁湖的部落距離受降城已經只剩不到五天的路程。

看著遙遙在望的漢人城池,右賢王長舒一口氣,傳令隊伍裏的男女老少,提高警惕,以防不測,同時派心腹領百人騎兵隊伍趕往受降城,和駐紮在受降城的漢軍取得聯系。

“此次投降關系重大,不許出現一絲意外。”

“遵命。”

下屬得令,領著騎兵隊伍快馬加鞭地前往受降城。

大閼氏站在右賢王身旁,看著日出的東方,忐忑道:“我們真的能安全抵達受降城,得到漢皇帝的封侯和黃金嗎?”

“事到如今,還有回頭的可能嗎?”

右賢王嘲諷大閼氏:“當初,你極力勸我率部投降漢皇帝,現在我們即將抵達受降城,你居然開始猶豫不決?”

“因為……”

“因為詹師廬前日派人送來密信,信上說他要殺的只有我和追隨我的男人,你是女人又是烏稚單於的大閼氏,只要你願意帶著女人和孩子們向他投降,不僅不會死還可以得到他的奉養?”

“——你監視我?!”

大閼氏憤怒。

右賢王:“從你承認你曾經向且鞮侯出賣我那天開始,我就不再信任你。”

“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沒有向且鞮侯出賣你!我那時根本不知道且鞮侯已經背叛你!我以為他忠於你所以才……你……”

大閼氏吸了口氣:“你既然早就不信我,派人監視我,為什麽不幹脆殺了我?!”

“因為你畢竟是大閼氏,”右賢王道,“我還沒有離開匈奴進入漢帝國,怎麽敢殺你?”

“原來你對我一直都——”

“你不也一樣始終在利用我?”

右賢王反唇相譏:“當年,你擔心詹師廬成為大單於後不能自己無法繼續以大閼氏的身份享受尊貴,所以主動和我結盟,暗地裏卻一直和詹師廬、且鞮侯勾勾搭搭。現在,我一敗塗地,你也開始左右搖擺,既想和我一起得到漢人的黃金珠寶絲綢,又想留在王庭被詹師廬當大閼氏尊奉。”

“那又如何?”

右賢王把話挑明,大閼氏也不再掩飾,直言道:“男人可以為了爭權奪勢殺來殺去殺得屍橫遍野,女人為什麽不可以為了她喜愛的黃金絲綢欺騙男人?”

“所以你——”

“你敢在進入大漢、得到漢皇帝承諾的列侯地位前殺死我嗎?”

大閼氏嘲諷地看著右賢王。

右賢王不言語,恨恨地看著大閼氏。

“恨我?可你偏偏還不能殺我,至少現在不可以。”

大閼氏抖了抖衣袍:“詹師廬的隊伍離我們只有半天的路程,如果你殺我,他就能打著為我報仇的名義率領精兵殺過來!”

“……毒婦!”

“那又如何?”

大閼氏滿不在乎,轉身走進帳篷。

心腹見狀,低聲問右賢王:“殿下,要不我們……”

“不行。”

右賢王神色沮喪:“大閼氏敢對我說這些話,可見她另有依仗。若是我現在殺死她,事情恐怕會朝著對我極端不利的方向發展。”

“殿下擔心什麽?她不過是個女人!”

“……你對女人的可怕一無所知。”

說完,右賢王頹廢走進自己的帳篷,一夜無眠。

……

……

天剛蒙蒙亮,劉鵬已經醒來,自律地打了一套拳,吃過早膳,跟在父親身後檢閱受降城內的漢軍。

說是漢軍,漢人卻只占一半,剩下一半由主動投降大漢的匈奴人以及來自西域各部的青壯年構成——這些人入伍後主動漢化,大多已經能流利使用漢語,少部分人甚至會讀漢書寫漢字,單看衣著、飲食,已和漢人無異。

此外,軍中還有一支完全由女子構成的隊伍,頭裹布巾,肩背弓箭,手握長刀,英姿勃發。

“這些是……”

劉鵬被女兵吸引註意,詢問身旁將官。

“這些是投軍入伍的女兵,”將官道,“邊境苦寒,殺機四伏,女子也要和男子一樣在農閑時節入伍受訓,熟悉騎射棍棒,其中佼佼者可入伍參軍,上戰場殺敵受賞。”

“那她們家中——”

“入伍的女兵大多沒有家人。”

將官聲音有些沈重。

劉鵬聞言,羞愧地低下頭:“邊境百姓竟然過得這麽苦……”

“以前匈奴年年來犯,邊境百姓過得更苦。現在不用擔心匈奴頻繁來犯,大部分年景都能收獲足夠的糧食不用餓肚子,已經很好很好了。”

“……嗯。”

劉鵬點頭。

在邊疆軍士身上,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期待與責任。

……

“報——右賢王使者到!”

話音落,一隊匈奴騎兵疾馳進入受降城旁的軍營,為首的匈奴人滾下戰馬,進入大帳,對正擺弄沙盤的霍去病道:“右賢王殿下現距離受降城不到四天路程!”

“隊伍還剩多少人?”

“算上老弱婦孺大約七萬人。”

“去掉;老弱婦孺只計算青壯年呢?”

聞言,匈奴人面上泛過凝滯:“……去掉老弱婦孺,大約還有一萬青壯年。”

“一萬青壯年……”

霍去病揮手,讓副將帶匈奴人下去休息,隨即將代表右賢王帶來的一萬青壯年的小旗加入沙盤。

劉鵬安靜坐在一旁看父親推演沙盤,時不時提出個人看法。

霍去病知道長子從小勤奮聰慧,從不因為他還未滿十歲就忽略他的觀點。

……

……

十天前,詹師廬已經收到消息:漢皇帝派霍去病來受降城迎接右賢王呴犁湖。

如今得知霍去病正式抵達受降城,身邊帶著未滿十歲的長子劉鵬,詹師廬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劉鵬?那個出生時天上飛過像鯤鵬一樣的雲彩的鯤鵬之子?”

“正是此人。”

“時間過得真快,他居然都快長到十歲了……”

自己也才十歲出頭的詹師廬面容扭曲地念叨著劉鵬的名字。

他本能地憎恨劉鵬,不僅僅因為劉鵬是霍去病的兒子、漢皇帝的外孫,成年以後必定成為匈奴帝國的敵人,更因為劉鵬自小被父母深愛,他卻——

自幼喪父、母親在自己面前被殺、名為大單於實際長期被身邊所有人忽略、僅有的幾個血脈親人也想要他的命……

“劉鵬,你生來就擁有我夢寐以求的一切……所以我恨你……恨你……”

“大單於,您……”

下屬見詹師廬突然朝著受降城的方向喃喃說漢語,以為大單於心中不快要大開殺戒,趕緊小聲詢問,試圖安撫。

“我沒事,只是想到馬上能和讓兩代匈奴大單於含恨逝世的霍去病見面,心情很激動,激動得恨不得馬上殺進受降城,將整個城市殺得一個活物也不剩下!”

“大單於,受降城內不僅有漢軍,也有大量遷徙到漢地的匈奴人,連他們也要——”

“他們已經投降漢皇帝!算什麽匈奴人!”

詹師廬眼冒殺氣:“攻破受降城後,你們必須見男人就殺!見女人就搶!不管他們說漢語還是匈奴語!凡在受降城的,都是敵人!”

“……遵命!”

下屬心驚膽戰地回答道。

少年單於的嗜殺讓久經沙場的他們也感到害怕。

……

另一邊,右賢王原本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向漢皇帝投降,哪怕他的隊伍此刻距離受降城僅有不到四天路程的距離、詹師廬率軍在後面一路追殺。

直到聽了大閼氏的坦白、得知漢皇帝派來迎接自己的是霍去病,他才徹底下定決心:“我確實已經不能回頭,只有投降大漢一條出路。”

“那大閼氏——”

“殺!”

右賢王冷酷下令:“這個女人不能留下!”

“可我們的隊伍裏有不少人因為大閼氏才……”

“我之前就是太過顧忌這點才明知大閼氏暗中和詹師廬勾勾搭搭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殺這個女人,但是現在——”

右賢王吸了口氣:“我們距離受降城只剩不到四天的路程,在受降城等我們的還是霍去病,殺了她已經不會影響局面!”

“那我們要怎麽向隊伍裏追隨大閼氏的人解釋……”

“不必解釋,強迫他們跟著我們走!就像渾邪王殺了休屠王後強迫休屠王的部族繼續前進那樣!”

“明白。”

下屬得令,帶領衛隊全副武裝走進大閼氏的帳篷。

頃刻後——

下屬走出帳篷:“殿下,事情已經辦妥。”

“好,繼續前行!”

下令完畢,右賢王補充道:“即刻派人快馬前往受降城將此事告知霍去病。”

……

“右賢王殺了大閼氏?”

收到這個消息,霍去病頓時面色凝重。

顯然,此刻朝受降城走來的右賢王部隊伍內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且這個問題隨時可能演變成戰爭。

“要派軍隊攔截他們、不許右賢王部進入受降城嗎?”

部將擔憂問道。

他懷疑右賢王已經變卦,擔心右賢王部和跟在他們後面的由兒單於詹師廬親自率領的單於本部精銳在受降城前裏應外合,對大漢不利。

霍去病看出部將的擔憂,淡然道:“匈奴人雖然無信狡詐,但也不必過於擔憂,讓他們進城吧,狼的狡詐在龍的實力面前毫無意義。”

“喏!”

部將被霍去病的言語鼓舞,精神抖擻地前往傳令。

劉鵬坐在一旁,稚嫩的手緊握三尺長的佩刀。

……

……

為了將大閼氏之死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命下屬殺死大閼氏後,右賢王立刻命令隊伍日夜兼程趕往受降城。

“我們現在離受降城只剩下不到兩天的路程!而單於本部一直在後面牢牢跟著我們!所以,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能休息,爭取在明天日出前趕到受降城!在受降城,你們將得到足夠的食物!想休息多久都可以!”

聞言,因為長途遷徙而疲憊不堪的隊伍再度精神抖擻,男女老少紛紛提起精神趕著牛羊騾車跟著大隊伍朝受降城的方向走去。

途中,兩個可怕的傳言悄悄流出,一個傳言說大閼氏已經死了,因為她暗中勾結詹師廬試圖害死所有人,另一個傳言則是說兒單於詹師廬手段無比狠辣恐怖,不僅放話將會殺死所有追隨右賢王的人,還要把受降城裏的人都屠光!

“現在,只有跟著右賢王投靠漢皇帝夠救我們的命!讓我們活下去!”

奉右賢王命令故意散布傳言的人如此說道。

對右賢王的感情介於懼怕和盲從之間的人們紛紛點頭讚同,追隨大閼氏的人們則因為害怕被右賢王部的人殺死,得知大閼氏的死訊後不敢吱聲,默默垂淚地跟從隊伍。

如此一晝夜的不停趕路後,太陽再次升起時,右賢王部的七萬人終於正式抵達受降城。

此時太陽初升,疲憊不堪的右賢王部的男女老幼仰望著用名為混凝土的特殊磚土堆勒建築而成的受降城外城墻,心中既恐懼又充滿期待。

與此同時,右賢王部後方隱約傳來馬的嘶鳴吼叫。

——詹師廬的大單於本部精銳前鋒正快馬加鞭地追過來,要在受降城前大開殺戒!

恐懼讓人群開始慌亂,即便右賢王將三分之一的青壯年都安排在隊伍的後方負責保護同行的老幼婦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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